末尘·第五章
巨大的藤蔓拔地而起，纠结成一堵巨墙，在瞬间阻隔了照面丧尸的攻击，同时在一旁的许竹澄眼疾手快抓住唐爻的肩，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向后拉拽，和丧尸保持安全距离。
而出乎意料的是，伴随着一阵撕扯声，藤蔓墙只在丧尸群面前抵挡了片刻功夫，藤蔓碎片在风中旋扬，丧尸喉间发出低吼，那腥臭的腐尸气味又在刹那逼近。
唐爻眉梢狠狠一跳，好在他预先便做好了防御准备，脚下缓慢生长的藤蔓猛然抽起，精准地抽爆了扑在最前面的丧尸的头。
“丧尸数量很多，而且还有部分再向这边赶来。”许竹澄集中注意力将探测的范围又扩大了些距离，稍作思忖便很快做出决定，“不要恋战，先退！”
唐爻闻言，腾身向后一跃一扑，同时脚下的藤蔓交错生长，织成一张繁复的网，将最前面的几只丧尸困在其中，堪堪止住了丧尸前进的势头。
“你们快过来！”两人循声望去，是亭桥那边的几个男生，眼里都带着担忧的神色，其中一个人伸手张着半透明的保护罩——这大约就是他们那时在图书馆听说到的异能者了。
唐爻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许竹澄，对方轻轻颔首。按理说，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立刻回到车里，开车离开，但无奈后路已经被截断，现在他们只能这样选择。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向桥头奔去，见他们过来，使用防护罩异能的男生将防护罩打开了一条缝隙，待两人进入后，又迅速将其合拢。
“多谢。”稍微将气喘匀，许竹澄微笑着向他们道谢。
唐爻在进入防护罩后，也没有放松警惕，集中注意力控制着那边纠缠的藤蔓，遏制住丧尸的行动，为他们寻找脱身的方法争取时间。
也只是几瞬息的时间，唐爻听见旁边的许竹澄突然出声：“从刚才的短暂交手可以判断，这次的丧尸相比最初的，速度和力量得到了强化。”
“但如果我们继续这样硬撑下去，极有可能被耗死在这里，所以最好还是主动突围。”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许竹澄，眼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
“可……可你们是异能者吧，我们……我们只是普通人啊，怎么能……”其中一个男生嗫嚅着，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们……”许竹澄正想出声宽慰一下，却被唐爻打断：“学长！我这边撑不住了！”他额角传来一阵刺痛，身体不自觉地僵硬了一下，往后倒退了两步，许竹澄连忙伸手扶住他。
藤蔓墙也在这一瞬间被丧尸撕扯崩裂，而在一片迷蒙的烟尘中，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情景：远比先前数量多得多的丧尸，如潮水般向他们扑来。而此时，使用保护罩的男生，召唤出来的防护罩已有些若隐若现，那个男生也咬着牙，明显快要撑不住了。
唐爻正想再度控制藤蔓来阻止丧尸前进，但大脑的刺痛意外地强烈，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控制，眼中的景象也有些恍惚，直到许竹澄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你的异能刚才已经使用过度了，先别逞强，保存实力，我会想办法。”
唐爻闻言收敛了心神，松开许竹澄搀扶的手自己站稳，同时抽出一直放在腰间的沙漠之鹰握在手中，他在下车之前往枪里上了满膛，也许现在能派上用场。
但还没等许竹澄安排对策，突然听到一声叫嚣：“那让他们来吧，怕什么！”许竹澄微微皱眉，看见那几个男生里一个染着红毛的高个儿男生，手中电弧闪烁。
异能者？这情况出乎许竹澄的意料，他没想到这个队伍里有两个异能者，也不知道那红毛之前是不是刻意隐瞒，现下被逼急了用出异能，他的队友们都是一脸惊讶。
防护罩终于支撑不住了，半透明的护盾融散在空气中，男生身子虚弱地往后仰倒，唐爻伸手托住他的背，然后交给另外两个男生处理。
亭桥现在正处于施工状态，他们的背后就是隔断钢板，这是好处也是坏处，好处是他们不用担心背后受敌，但坏处也很明显——他们没有退路。
空气中弥散开的腐烂腥臭味令人作呕，冲在最前面的丧尸速度不亚于一个健康正常人全力奔跑的速度，一直蓄势待发的红毛见状曲指一扣，五指指尖迸出电光，直袭冲在最前面的丧尸，带起一股难闻的焦糊味道。
“只有击中头，才算击杀。”丧尸的断肢处已经变得焦黑，但仍有行动的余力，许竹澄便出声提醒到，得到的却只是红毛不屑的一声嗤笑。
白色的电光在他的手中扩大，随即包裹住全身，他甚至懒得多给许竹澄一个眼神，直直地冲撞入丧尸群中，看不见他的人影，只能丧尸潮中隐约闪动的银白电光。
许竹澄皱了皱眉，对方的异能强大，攻击却毫无章法，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住丧尸的行动力，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难以抵挡源源不断的丧尸。而且红毛似乎完全没有要与他们合作的意图，如果他贸然加入战局，被误伤的可能性会更大。
也只是一转念的思索，许竹澄收回了探测异能，此时已经看不到红毛的身影了，毕竟异能者不会被丧尸感染，而且他本来异能强悍，一个人突出重围难度应该不大。许竹澄捏了捏眉心收敛纷乱的思绪，转头对唐爻道：“我来突围，你掩护我。”同时又对那边三个男生吩咐道，“跟上我们，注意保护好自己，尤其不要被丧尸抓伤，或者让丧尸的血接触眼睛或者伤口。”
三个男生都点了点头，但从他们的神情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害怕得很。即使有红毛突围在先，削弱了丧尸群的状态，但就许竹澄安排的空档，还是有漏网的丧尸朝这边扑了过来，来不及多想，许竹澄欺身缠住冲在最前面的一只丧尸，同时一只手从腰后拔出军匕，觑准角度，手腕用力一转，生生将一只丧尸的头颅卸了下来，接在手中，照着跟在后面的第二只丧尸面门掷去，然后将丧尸就要倒下的躯体狠狠往后一踹。
“恶心。”唐爻听见他低声念叨了一句。
“学长可以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身手。”唐爻一挑眉，调侃道。
“高中那会儿学过散打，也偶尔旁听过隔壁院的擒拿课。”许竹澄简单地回了一句，同时提醒道，“别分心。”
也就在这一瞬间，异变陡生。许竹澄的探测范围内出现大量异常信号，同时，他们身后的钢板传来异响。“后面！”三个男生经他一提醒连忙回头退开，但来不及了，十几只尖利的手爪刺破铁皮，抓住了其中尚且虚弱的男生，那男生来不及呼救，身形就被扑上来的丧尸淹没了。刚才站在他身边的一名男生见到这番场景明显被吓呆了，唐爻喊他躲避他也没听见，也被随即扑上来的丧尸抓住，分了个一干二净。
“你小心。”唐爻伸手护着唯一退到自己身边的男生，手中握着沙漠之鹰，脚下藤蔓也开始生长，随时做好突围准备，却没想到刚才还在前面的许竹澄突然转头向后来的丧尸冲了过去，只带过一阵混散血腥味的风和一片衣角。
“妈|的，你这时候发什么疯！”唐爻憋了许久的脏话终于出了口，但他现在无暇顾及许竹澄，眼前原本被杀得七零八落的丧尸此时不知为何又蠢蠢欲动了起来，前进的速度不亚于最初的状态。唐爻集中注意力，巨型藤蔓破土疯长，狂躁的绿藤直接将最前面的丧尸扯碎。
此时，孤身深入后面那十几只丧尸中的许竹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空心钢管，尖端带着点倒刺，他用异能判断丧尸的行动轨迹，以一种极为离奇的身法混入其中，一只丧尸明显嗅到了他的气息，正抬起手爪，他却伏地侧身一避，伸手不知道从地上捞了什么东西，然后横腿一扫，手中的钢管一转，准确地敲在两只丧尸的膝关节处，正当丧尸一趔趄，他起身杠住它们腰部，用力往前一推，冲散了丧尸群；同时拧身一躲，一只丧尸的手爪堪堪从他肋下擦过，握着军匕的手毫不客气地刺向丧尸的脖子，一咬牙狠命甩手割断了丧尸喉咙，二度抬脚踹飞了丧尸的躯体。
同时唐爻顾不得身旁人的情况，只能专注防御前面的丧尸，而不想，一直因为害怕拽着他袖子的男生突然开始颤抖，唐爻正要查看他的情况时，他的身子却诡异地扭曲了起来。
“我……咯……”男生的喉咙里发不出音节，只能伸手指了指自己腰侧——那里有一条明显的抓痕。
“杀……杀……”男生含糊地发出几个音节，唐爻见状，闭了闭眼，然后端起手枪，果断地对准男生脑门开了一枪。
“砰！”躯体倒地的闷声细小，在一瞬间就被丧尸的嚎叫声掩去，唐爻脚下藤蔓疯长，他的眼里也只余一片冷然。
“唐爻，准备突围。”许竹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他旁边，一身衣服都被污血浸透，头发散落下来被汗水和血水贴附面颊，显得很狼狈。他低眸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没有多问什么。
“嗯。”唐爻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以他为中心，周身藤蔓交织生长，脚下，血色蜿蜒，逐渐勾勒出血色荆棘的形状。
他沉默地抬脚走入丧尸群中，绿色藤蔓准确地抽爆每一个想近身的丧尸的头，血色荆棘顺着丧尸的行迹给它们圈作了囚牢，只要有丧尸试图跨出荆棘圈，荆棘立刻化为实体，破土突刺，直接将丧尸从中刺穿成两半。
许竹澄在他身旁，偶尔面对一只漏网之鱼，手中的军匕毫不客气地割破咽喉、卸下头颅，同时一脚把它的躯体蹬进荆棘圈里，作了血荆棘的养料。
在唐爻的能力下，他们硬生生在丧尸群中破开了一条路。眼见着终于要到了尽头，许竹澄望见之前他们还隐藏好的，目前还未遭到破坏的车，对唐爻道：“走！去车那边！”
唐爻周围的藤蔓忽地疲软了下来，蔓延的血色荆棘颜色也暗淡了下来，原本被困在其中的丧尸没了束缚，又要往他们这边扑过来。
“学长……”唐爻僵硬地转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甘，似乎是再也撑不住了，他身子一仄歪，就向许竹澄那边倒去。
许竹澄连忙伸手去接住他，对方的身体已经僵直，他眸色沉了沉，迅速地将人托到背上，唐爻身子骨小，他背起来倒不吃力。他侧头望了一眼后面已经开始行动的丧尸，拔腿就往车那边跑，同时，周围的杂物全部飞了起来，胡乱地往丧尸面前砸去。
许竹澄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车门，将唐爻塞进后座，自己跳进驾驶坐，踩足了油门正要一个甩尾，一只丧尸扑了上来，然后被一根飞来的钢筋刺穿了脑袋，像垃圾一样被甩在路边。
白色SUV咆哮着，绝尘而去。
大约四十分钟后，东郊，某条商业街，SUV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时光古董店，就是这里了。”许竹澄抬眸看见那古色古香的装潢和纂体的牌匾，将车停在了门前像是刻意划定了的停车位里，然后把唐爻搀扶着下了车。
经过刚才的短暂休息，唐爻虽然身体依旧僵硬，但已经勉强能支持站立——这是他异能过载情况的表现，他感觉自己的血液流动变得极为缓慢，四肢僵硬，无法行动。
被许竹澄拖拽到靠墙的位置，他便拒绝了许竹澄的搀扶，许竹澄上前试了试那扇门，推不开，正疑惑时，就听到唐爻叫他：“学长，看这里。”
许竹澄走过去，那是靠窗的一个邮箱，上面有一个小开口，似乎可以投什么东西进去。两人看到这东西，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许竹澄从口袋里摸出了他们在图书馆钟楼里找到的那张写着苏州码子的纸条，投了进去。
“吱呀。”一声细微响动传来，古董店的大门终于打开。
“需要帮忙吗？”许竹澄向唐爻伸出手。
“不用。”唐爻执拗地自己扶着墙慢慢往里挪，许竹澄倒也没在意他的倔强，脸上露出了些轻松的神色，“没事，慢慢来，现在是少有的安全时间。”
唐爻不解，但身心上的疲惫让他完全不想出声发问，许竹澄一直在门口看着他慢慢挪进古董店里才进门，然后从里面把门闸上。
古董店内很宽敞，也很干净，对门是柜台，设着太师椅和桌子，博古架上放着的古董，一看都是价值不菲。但两人此时毫无心情去欣赏，而是一人占了一张太师椅，瘫坐在上面，没人想动，也没人说话。
店里有座老爷钟，嘀嗒嘀嗒不知走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夕阳从窗棂投过来，在地板上投下阴影，唐爻才慢慢恢复了行动能力，从椅子上爬了起来。
这次的物资就放在柜台旁很显眼的地方，唐爻翻看了一下，除了必要的食物、水、药品，居然还准备了换洗衣物，他不由地轻轻咂舌。
“咕——”一声很敞亮的肚子打鼓声在店内响起，唐爻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然后又把视线转到许竹澄身上。
“学长，饿了吗？”
“还不是很饿，如果你饿了就先吃吧，不用管我。”许竹澄一直在闭目养神，这会儿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应声。
唐爻看着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但他还是从物资里翻出两盒自热饭，帮许竹澄热了一份。
“你旁边放了一份饭，小心烫。”唐爻提醒道。
“知道了。”许竹澄还是没睁眼，后脑勺对着他答应了一声。
唐爻看着他的情况，撇了撇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竖起三根手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学长，这是几？”
许竹澄没吭声。
唐爻沉了脸，扳住了许竹澄的肩，沉声道：“学长，别装了，你是不是也异能过载了？”
良久，许竹澄无奈地睁开眼，眼神却没有焦距，他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点了点头：“还是没瞒住你，差不多吧，我现在感官异常迟钝，这应该就是我的过载情况。”
唐爻哑了声，正思考应该怎么接话，许竹澄淡笑了一声揭过这个话题：“小学弟，往好处想，至少我不用忍受满身血水和汗的难受感觉。”
他又闭上眼，然后对唐爻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还能听见，不过原谅我只能不礼貌地闭着眼，因为这样会舒服一点。”
“没事。”唐爻的饭已经热好了，他便端起了盒饭，一边扒饭一边问道，“为什么说到这里就暂时安全了？”
“这里是‘安全屋’。”许竹澄答道，“之前我问过钱嘉恒，”即使闭着眼他也能感受到唐爻的迷茫，然后顿了顿，解释了一句，“——就是于晨她男朋友。”唐爻这才想起，于是接问道：“那个咖啡厅，也是安全屋吗？”
“没错，我旁敲侧击问到了一些含糊的信息，不过大概能猜一猜，线索指向的地点，都会在一段时间里会变成安全屋。他们的团队里有个很厉害的探测异能者，在短时间内找到了线索并破解，为他们争取到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安全屋。那个计时器在咖啡厅的水房里，那天我去泡咖啡时看到过。”
“作为我们两人团队中的探测异能者，你也很厉害。”没有抓住重点的唐爻只能出声夸赞一句。
“那谢谢夸奖了。”许竹澄轻笑，继续问道，“所以重点是，我们这里有没有什么计时的工具？”
“那座老爷钟。”唐爻反应很快，“它是倒着走的，我刚才看到还以为这东西坏了。”
“上面有写多少时间吗？”许竹澄忽然直起身，神色紧绷了起来。
唐爻跑过去左右打量了一阵，最后在钟盒里翻出个写着数字的小木板。
“二十四小时。”他回答。
“那还好。”许竹澄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安全屋的时间也会缩短。”
“希望不要。”唐爻嘟囔了一阵，“现在每天已经够疲惫了，还不让人好好休息就更难受了——对了，关于亭桥的丧尸，怎么会突然强化？”
“因为这是游戏啊。”许竹澄勾了勾唇角，呼出一口浊气，“有人要在我们的城市进行死亡游戏，如果游戏不顺着玩家升级而提升难度，那后期不就会无趣了吗？”
“那还真是有趣。”唐爻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许竹澄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然后耐心地同他解释道：“哈，当然，如果说其中原因，其实是因为那几个男生和我们两拨人。那群男生手里拿的也是第二条线索，但他们应该是找错了地方。”
“错了？”唐爻眉头一跳。
“没错，那个用防护罩的男生被丧尸撕咬致死后，身上掉下来了一样东西，在我的探测范围内，是非常强烈且熟悉的信号。”
“线索纸条？”唐爻猜测。
许竹澄赞许地颔首表示认可：“那张纸条被我捡到后，上面的字立刻褪色，可能意味着这条线索已经失效了。”
“我没能看清线索谜题，但隐约有些猜测。所谓‘安全屋’，至少也得是个封闭空间，如果他们的线索确实指向亭桥，那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应该会是桥上的那个管理桥闸的工作人员的值班室。”
“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到那里去找，在亭桥附近浪费了太多时间，被判定为线索解密错误。”
“判定错误，是怎么判定？”唐爻疑惑。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只有猜测——纸条拥有者在错误地点停留十五分钟以上，即为判定错误，拥有者死亡，则线索失效。”说到这里，许竹澄还有几分心有余悸。
“十五分钟？你怎么确定？”唐爻有些惊奇。
“我们到达亭桥的时间距离丧尸二次强化，在十五分钟左右。”许竹澄注意到唐爻的惊讶，毫不在意地解释道，“噢，我有专门训练过默读记秒，一般误差在两分钟以内。”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其他可能，譬如丧尸的数量、在场异能者数量，或者这就是已经设定好的丧尸强化，等等，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样本太少，无法做出准确定论。”
“……明白。”唐爻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默默将“默读记秒”这种技能划分到自己认知中“很厉害”的地位。
“还有一点可能比较严重，就是我们明显可以感受到第二次相比第一次线索难度也在加强，不仅不允许试错，还需要验证。”
“所以之后谜题难度还会进一步加大？”唐爻心中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
“也许吧，谁知道呢……”许竹澄疲惫地叹息。
晚上九点，许竹澄才从异能过载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用热水冲泡开了已经凉了的盒饭，凑合吃了。唐爻又在古董店里找到了一扇后门，通往古董店的后院，他们找到了两间可以打开门的干净款车的卧室，和一间盥洗室。
两人都把自己身上的血污和伤口打理了一阵，换上了物资里给他们准备的衣服，而且意外地舒适合身。
十点，两人都收拾妥当，正在古董店里观察寻找是否有下一条谜题线索时，角落的老爷钟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敲钟报时声。
“滋啦啦……滋啦啦……”断断续续的电台电流声传来，两人循声望去，声音的来源是柜台上的一只老式收音机。
两人守在柜台边，等着收音机里的声音牛扭曲了好一阵，里面终于断断续续传来人声：
“游戏第一阶段……开始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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