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墨成文不觉生

一个闲人,净诌胡言。

【群像】那什么复工后的墨痕斋

摸鱼日常,虽然说是群像但实际出场人物不多。

官设兰台,ooc我的。


  “兰台,欢迎归斋。”


  浅色窗帘将朝阳遮去一半,晓霞如绸缎般铺下,在博山炉古铜色的外壳镀上了一层赤色。

  它已经四个月没有任何动静了。

  兰台坐在桌边,托着腮叼着笔,看着这个貌似和博物馆中那些死物无异的香炉,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她和墨痕斋也有四个月没有联系了。

  她望着朝阳出神许久,落笔写下“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笔在收尾处顿住,落下一滴墨痕。

  偶尔忆起墨痕斋中的过往,却怕那段时光只是幻想,如泡沫一触即散。

  “你啊你,你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兰台揉皱了纸张,轻声叨念着,顺手拿起笔头敲了敲博山炉的外壳,“你可别装……”

  话语被一阵猛然喷出的白烟打断,像是被憋狠了一样,一股股白烟从博山炉的盖子里喷出来,几乎是在瞬间就包裹住了兰台的身影。

  ——一阵天旋地转

  兰台站立不稳,跌撞着试图扶住什么东西,混乱中双手扣住了像是木栏杆的东西,方才稳下了身型。

  沁凉的雪子在眼睑轻轻一点,兰台惊异地睁开眼,入目是这四个月以来魂牵梦萦的蓝桥春雪。

  还没来得及抒发自己久违的思念情绪,兰台就和一道人影对上了视线:

  “介介介介……介甫?”看着王相板着一张脸,兰台以为他是来追究自己断联系四个月的事情,差点直接转身跑走。

  “咳咳!”王安石清了清嗓子,眼神带着几分无奈地看着正欲跑路的兰台,解释道,“我也是刚回来。”

  兰台这才收回就要跨出去的脚。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在和王安石一起走回兰台小筑的路上,王相公一路无话,兰台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试图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不清楚,我只是去大学旁听了一节课,下课就发现蓝桥春雪被关闭了。”王安石想了想,终于开了金口,“是现世出了什么事吗?”

  兰台沉默了一瞬,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缘由但又一瞬间随风而散。她托着下巴沉思了一阵:“嗯……王相公,你是去哪个大学听的课。”

  “……魔都的一个大学。”

  一道灵感在兰台脑中一闪而过,她一手握拳砸在掌心中,一副了然的神情,然后伸出手,沉痛地拍了拍王安石的肩:

  “这是个不幸又万幸的消息,”

  “——墨痕斋,被隔离了。”

  “?”

  -

  兰台花了十分钟的时间给王总解释了有关现世疫情的事情,一人一魂讨论后得出结论——因为现世影响墨痕斋也被迫隔离了四个月——不过在隔离期间倒没有影响墨魂和墨痕斋的联系,也就没有出现魂力衰竭的情况。兰台这才放下心。

  “啊……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大家是怎么度过的……”兰台轻声自言自语着,正巧走到兰台小筑门口,一推门,“哐当”一声,顶上门框斜斜直往地下砸来。好在王安石及时伸手托住了门框,才没有让兰台被砸到。

  “怎么回事?”王总脸更黑了。

  “兰台?”当值司斋的岑参听到动静看过来的时候,神色中多了几分惊讶。

  “阿岑!好久不见啦!”兰台看见岑参,一下就忘记了刚才的危险情况,激动地和他打招呼并且快步跨进屋子里。

  等到将门框处理好的王安石沉着脸走进来,才询问了有关门框的事情。

  “那个……是梦得不小心。”岑参到底还是老实魂,他试图帮忙隐瞒一下但耐不住一说谎就一阵脸红,最后还是说了实话。

  “嗯?他干了什么?”兰台好奇地转过头来。

  “嗯……他自己说的,健身。”

  “健身?!”兰台吞了吞口水,目移到门框上端详良久,然后才艰难地开口,“他……是在门框上做引体向上吗?”

  “应该是这样。”岑参不大确定地回答,王安石的脸更黑了。

  “其实,蓝桥春雪被关闭,这四个多月他都不能出去,快憋死了,大概……除了兰台小筑,广厦也……”岑参后半句话没说完,兰台已经给他递了个“危急情况”的眼神,努嘴示意让他看看旁边的王安石。

  于是在兰台逃出兰台小筑的时候,王总已经翻开了账本,开始计算墨痕斋这几个月的账目顺便拨算经费去修理门框。

  -

  兰台到广厦的时候,听到一间屋子里传出斥责的声音,它抬头看了看匾,是三苏的房间,又仔细听了听,那斥责的声音居然来自苏辙。

  好奇心一下子涌了上来,但看里面的情况,她也不好贸然敲门,正在门外踌躇的时候,转角又走来一个魂。

  “兰台?好久不见。”元稹依旧半搭着外袍,如四个月前分别的模样一样。

  “微之好啊!”兰台同他挥了挥手,目光却不自觉往三苏的门外瞟,有些欲言又止。

  “想知道子由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元稹一眼就看穿了兰台的心思,笑着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四个月前某天东坡拉着明允外出夜游,结果蓝桥春雪关闭了,他们就被拦在外面了四个月。”

  “然后子由找了他们四个月,以为自家老爹和哥哥人间蒸发了急得要命,差点自闭。”

  “咳……好吧,我大概理解子由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了。”兰台轻轻扶上了额头,深深叹了口气,“对了,微之现在打算去哪里?”

  “去蓝桥春雪看看。”元稹言简意赅。

  “嗯?是打算去检查一下蓝桥春雪有没有受到损害吗?”

  “不是,蓝桥春雪封闭后只是断开了墨痕斋和现世的联系,力量并没有受到影响。”元稹解释道,“我只是要去收我和乐天的诗。”

  “……?”

  元稹笑了笑:“乐天出门好长时间了,四个月前 因为蓝桥春雪被封禁的缘故,我和乐天相互寄诗,我这边发不出去,也收不到乐天的信。彼时我们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些信件大概都在蓝桥春雪附近堆积吧。”

  兰台眉头狠狠一跳,低声喃喃:“四个月……那得堆了多少?”

  “哈哈。”元稹回避了这个话题,“兰台要一起去看看吗?”

  “不了,谢谢微之……”兰台摇头拒绝,忽又想起什么,问道,“微之知道斋主在哪里吗?”

  “斋主啊……好像一早就去找存中了,大概这会儿还没离开呢。”

  -

  走进梦溪园,兰台就看见沈括和杜甫正在讨论着什么。

  “杜先生,看看是谁回来了。”沈括眼尖,立刻就发现了兰台。

  杜甫转过身来时,面上闪过一丝惊讶,目光微微闪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兰台,欢迎回来。”

  “子美,好久不见。”兰台再克制不住,冲动地扑进了杜甫的怀里,有些哽咽地诉说着思念,“我真的很想念大家……”

  “没事的,兰台,大家都在……”杜甫拍着小姑娘的背,温声宽慰。好些时候,在旁边就快要被遗忘的沈括轻咳出声示意自己还存在。

  “既然我聪明的小后辈已经回来了,那说明蓝桥春雪已无大碍,鄙人就去把斋主交托的事情处理了?”

  “多谢,有劳存中。”

  沈括拎着个袋子转身出了梦溪园,杜甫握了握兰台的手,轻声道:“我们也先回广厦吧,路上慢慢说。”

  -

  “所以,斋主其实早已经知道蓝桥春雪和现世断开联系的原因了?”

  “是的,四个月以来,甫当值解梦居,世人心愿寄托华胥灯中,大多与现世疫病相关。”

  “世人都盼望灾病早日离去,墨魂在世,虽无去病灾之能,但也愿出自己的一份力。”

  “不过因为蓝桥春雪被封禁的缘故,墨痕斋的支援物资没能送到。”说到这里,杜甫的神色有些歉疚。

  “斋主……”兰台转头望着他的面容,想说些什么却难以说出口。

  “而现在与现世的连接恢复了,我还是拜托存中将这些物资送出去。”

  “虽不是及时雨,但也希望能尽一份绵薄之力。”


  “斋主!”

  兰台紧紧抱住了杜甫,神色动容:

  “谢谢……你们。”

  -

  “说起来,兰台这四个月,有想过关于墨痕斋的什么吗?”

  “有,想了很多,好的坏的假设,都有。”

  “但,在见到大家之后,就只想一件事——”


  “大家都在这里,就好。”

  


评论(1)

热度(165)

  1.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